作者:徐晋
简介:过了今晚就不喜欢他了?呵。徐晋低嘲了一声。根本不以为意。……慕棠在徐幼家住了一晚,收拾了下心情,努力扬起抹笑脸,揉了揉萨摩耶的狗头,开始琢磨自己以后要是买个公寓,要不要也养一条狗。像萨摩耶这种微笑天使真的很能治愈人的心情。回到自己公寓里,慕棠简单的吃了顿早饭,便从中午躺到了下午,期间还将自己的玻璃罐拿了出来。认认真真数了一遍星星。三十颗。每一个都和徐晋有关。
“慕棠要和那个男的,去国外做交换生?”
……徐晋的语气太不可思议了。导致徐幼眨了眨眼,“嗯。什么叫那个男的。”
不满于自家哥哥那傲慢的语气,她淡声道:“人家叫陆泽。”
徐晋并不关心和他叫什么名字,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自己那不明的怒火,一字一句:“国外?”
“什么时候决定的?”
徐幼怜悯看着他,“就在刚才。”
“你来的有些不巧了。”她毫无半点同情,甚至幸灾乐祸地说道,“棠棠准备和我一起做交换生。”
徐晋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刚才决定的,以慕棠的性格去国外做交换生这种事她一定会告诉自己。
这小鬼仿佛将自己当成了个可倾诉对象一般,每次都会在微信上和他聊一些生活里细碎的小事情。
即使那时候徐晋正因为公司里的各种事情忙得团团转,根本无心回复她,女孩也会不厌其烦的来找自己。
徐晋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,徐幼耐心全无:“再见啦,哥哥。我们要睡觉了。”
徐晋声音冷了下来:“先别挂。”
“你不能让她和那个陆泽一起。”他想半天,才慢吞吞冒出这句话来。
徐幼莫名其妙:“凭什么啊?”
“人家郎才女貌,一起去国外玩,还碍着你的眼了?”
徐晋唇角一点点抿紧。
大概是实在无话反驳,男人被怼的有些沉默,他面无表情碾灭了指尖殷红的烟头,往沙发上懒懒一靠,“我觉得那个陆泽不适合去国外,做个短期交换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短期交换生和出国玩一趟没有任何区别。
徐晋承认在听到慕棠要和另一个男人出国做交换生时,他慌乱了几秒。
理智让他迅速冷静下来,试图掩饰住一开始的失态。
徐幼反唇相讥,“对。确实做交换生对陆泽来讲没有任何好处,但如果棠棠要去的话,他一定很愿意一起。”
徐晋难得没有生气,眼里甚至带了几分兴味盎然。仿佛之前的沉默不存在一般。
这样的谈判对他来讲才是让资本家游刃有余的主场。
“这样啊?但我不认为他会为了慕棠放弃唾手可得的资源。”徐晋唇角弯起抹绝艳的弧度,“幼幼,我们打个赌怎么样?”
打个赌?
徐幼记得小时候这人性格就分外恶劣,尤其喜欢打赌。
关键他还真从没失算过,小时候徐幼被他耍的团团转。
现在又要来?
徐幼彻底忍不住了:“你神经病吧?!”
“不喜欢慕棠又不想让其他男生靠近。”徐幼没忍住,“先理清楚自己的,感情行不行啊?”
徐晋被劈头盖脸一顿谩骂弄得表情微顿,那点从容不迫也从脸上渐渐消失。
徐幼骂完便不留情面的挂断了电话。
留下徐晋对着手机干瞪眼。
他抓了下头发,点开弹出来的短信。
因为是匿名的短信,看到内容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他哪个不知名的前女友发来的。
徐晋扫过这些话后,随手就给删掉了。
静下心来觉得里面的内容有些可笑。
过了今晚就不喜欢他了?
呵。
徐晋低嘲了一声。
根本不以为意。
……
慕棠在徐幼家住了一晚,收拾了下心情,努力扬起抹笑脸,揉了揉萨摩耶的狗头,开始琢磨自己以后要是买个公寓,要不要也养一条狗。
像萨摩耶这种微笑天使真的很能治愈人的心情。
回到自己公寓里,慕棠简单的吃了顿早饭,便从中午躺到了下午,期间还将自己的玻璃罐拿了出来。
认认真真数了一遍星星。
三十颗。
每一个都和徐晋有关。
她的喜怒哀乐也都和他挂钩。
慕棠有些悲哀地意识到,徐晋真的轻易就能占据她一整天的思绪,十五岁到十九岁,他都是那副多情浪荡的模样。
他不会改的。
慕棠扯了扯唇角,伏在桌子上,将星星装好后,给慕漾打了个电话。
她去国外做交换生这件事得提前通知一下哥哥。
慕漾蹙了蹙眉,有些不赞同:“国外?那个地方太危险。”
想了想,觉得让妹妹锻炼锻炼也行,便又改口道:
“要不让徐晋打声招呼?他家在国外影响力挺大的。”
慕棠:“不要。”
“谁要他了?出个国而已,我又不是巨婴。”她像是个小炮弹,一点就着,噼里啪啦地道:“都是哥哥的错。我本来要睡觉了,现在睡不着了。”
无缘无故被一顿指责的慕漾缓缓扣出问号。
“慕棠,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?”
“才七点你就睡觉?”
慕棠哽了几秒,理直气壮:“要你寡。”
“我现在就要睡觉了。”
她将被子往脑袋上一蒙。无赖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。
慕漾无奈,缴械投降:“得。”
“你是祖宗你说了算。”
“但真的啊,棠棠。你小心点,国外不比国内。跟你一起做交换生的还有谁啊?”
慕棠皱了皱眉,“幼幼,还有一个是高我一级的学长。其他的几个不认识。”
慕漾嘱咐道:“你自己小心点。别到处惹事,咱们家手伸不到国外去,真出事也没人管你。”
慕棠闷闷哦了一声。徐是听出来了自家妹妹兴致不高,慕漾也没再继续念叨她,说了声晚安便挂断了电话。
“晚安。哥哥。”她乖乖道了一声,脸埋在枕头里,闭上眼,试图努力让自己睡过去。
但是——
睡不着啊。
慕棠痛苦地蒙住脑袋。
这才七点钟。
天色刚刚暗下来。
这个时间点她以前应该是在外面和朋友玩,而不是躺在房间里发呆。
躺在床上十几分钟的功夫,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,慕棠没多想,接了。
下一秒对方熟悉的声音让她滞住。
男人声音低低,在手机里告诉她:“下来。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慕棠冷笑。
你说下来就下来啊?
把她当小狗了?
“不去。”少女鼓起勇气,指尖攥紧手机,一字一句说道:“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烂人。招蜂引蝶,又风流多情。”
“说了让我离远点,又给我打电话。”
慕棠从没见过这么阴晴不定的男人,她面无表情道:“我讨厌死你了。”
徐晋这张脸就是最大的杀器,笑一下暧昧又多情。
换句话说。
他一个眼神都像是在开车。
根本不需要开口,自会有一群女人前仆后继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徐晋漆黑地瞳仁微颤,被她那句‘烂人’给刺了下,唇瓣微动声音很轻地跟她解释:“那只是在玩玩而已。”
“我没有胡来过,棠棠。”
这倒是没骗她。
他有洁癖,严格意义上来讲,那些女人一根手指头他都没碰过。
只是徐晋没料到,他的形象在这小鬼心里面,已经从渣男降低到烂人了。
慕棠听到“玩玩而已”这四个字,突然就泄了气。
玩玩而已。
多么轻描淡写的话啊。
她也没了力气骂他,扯了扯唇角,百无聊赖:“那就祝你多玩几年吧。”
她是不想和他玩了。
其实就算徐晋喜欢她也不重要了。
哥哥说的没错。
浪子不可能回头。
慕棠不想每天都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度过,这不像她。
十几岁的年纪,干什么不好,非要吃爱情的苦。
——她讨厌他。
这个念头,让徐晋心乱极了。
“抱歉。”徐晋听出来了她压抑着的怒意,甚至脱口而出服软,“昨天的话是我语气重了些。”
“我不讨厌你。”他语气里面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。
慕棠:“没关系。”
“和你昨天的话也没关系。”
她声音软软,吐出一口气:“我就是想通了一点事情。”
慕棠昨天晚上大哭了一场后,也逐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。
她年纪小,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,被他的一句话弄得没出息的落泪。
但她不可能永远为他哭。
徐晋这种人不会给她任何安全感,只会让她愈发患得患失,最后像是神经病一样。
这样的发展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结果。
慕漾说的没错,海王不会收心,浪子也不可能回头。
“……”
电话下一秒被挂断后,徐晋便知道慕棠不会下来了。
他站在公寓楼下,轻轻吸了口气,胸口闷得有些难受,一阵阵焦灼感折磨的徐晋并不好受。
徐晋茫然地看着手机,他知道自己不能像是个疯子一样上楼找她。
让她出来。
这会吓到她的。
徐晋又去借了其他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,接下来毫无例外全是挂断声一遍遍响起。
想通了一件事?
什么事?
徐晋想问她,可她不会接任何电话。
因为太过于焦躁的缘故,他在问清楚徐幼位置后直接驱车回了老宅。
徐夫人今天在家,徐晋进门后叫了一声“妈”语气没什么起伏。
目光直勾勾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徐幼,声音疏懒,“用一下你的手机。”
徐幼朝他翻了个白眼。
“不。”
徐晋语气很冷,压抑着绷紧地情绪:“给我。”
兄妹俩气氛显得剑拔弩张,徐夫人端着一盘水果,款款走到客厅,美眸横了一眼儿子。
“和你妹妹好好说话。”
徐晋深深吁了口气,根本无法维持冷静的情绪,慕棠不理他了。
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,这是让徐晋怎么都没想到的。
她甚至不想看到自己。
徐晋心底的郁气不可抑止涌了上来,唇角没了笑意,焦躁的情绪让他一再对所有人都没什么好脸色。
徐夫人:“聊聊?”
“是因为棠棠的事情吗?”她音色温柔,显然已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事情的起因。。
徐晋坐了下来,嗯了一声,因为心里堵得慌,他懒得计较母亲是怎么得知的。
男人瑰丽地唇瓣微抿,随后缓慢开口:“她生气了。”
“我觉得我应该哄她。”他轻喃,“但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,她现在很讨厌我……”
“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。我送她礼物她也不会开心。”
她只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。
徐夫人失笑:“慕家也不缺钱啊儿子。”
“女孩子不理你,肯定是你的问题。”
“你的名声这么差,我想很少有姑娘愿意理你。”
徐晋唇瓣抿紧,他茫然地想。
……是这样吗?
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。但我很难受。”徐晋闭了闭眼,呼吸渐轻,他能察觉到在慕棠吻自己的时候,心跳的很快。
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,只能略显茫然的求助其他人。
“我以为你该明白的啊儿子。”徐夫人挑眉,简短道:“你爱她。”
徐晋轻轻眨了眨眼,近乎不可思议地重复:“我爱她?”
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句话。
徐幼也说过类似的说辞,只是那时候他不肯承认。
如今徐晋也依旧想露出讥诮的笑容,回以冷淡的答复。
但,一想到她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,连见一面都不肯,徐晋忽地就有些茫然和了无生趣。
就仿佛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又好像说什么也没用。
她彻底不理他了。
这个认知让徐晋有些失措。
“不然呢?”徐夫人微微一笑,近乎刻薄地开口,“你是我儿子呀。你虚伪又恶劣,缺少共情能力,从不会被人影响自己的判断。”
“如果那个女孩能影响你,那你一定爱上她了。”
徐家人不知是遗传还是怎么回事,说话好像都是如此刻薄又一针见血。
徐晋闭上眼,回忆着这一整天七上八下的情绪,近乎能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给逼到崩溃。
他在徐夫人的目光下,轻轻动了动唇瓣,顷刻间仿佛丧失的所有反驳地声音。
任何狡辩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。
——是的。
他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