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芷溪笑着点点头,带着温湉往外头走。
一直到地下停车场,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乔芷溪能感觉到,温湉看她的眼神很复杂。
良久之后,她咬着唇问:“乔芷溪姐,那个孩子......”
“没了。”乔芷溪淡淡的笑了一下。
“是祁温言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吗?”
“嗯,他不喜欢。”她神态自若,仿佛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。
温湉不知道为什么,越是看见乔芷溪风轻云淡,心里就越是沉重,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就好像,无论怎么样,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还要亲密。
见她情绪低,乔芷溪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你不会跟我一样的,他那时候还小,什么也不懂。”
回到学校以后,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,等看着到了祁温言下班的点,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。
温湉看到祁温言的时候眼睛都红了,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,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:“祁温言,我害怕。”
祁温言道:“有心事?”
温湉哭了好久。
祁温言也就没发动车子,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,“今天这是怎么了?”他敏锐的问,“我妈折腾你了?”
她轻声说:“你是不是,不喜欢孩子?”
祁温言皱起眉:“你从哪听来的?”
“你当初,为什么不要乔芷溪姐的孩子?”温湉太想知道原因了,既然不想要,那为什么,又要让乔芷溪怀上呢。
祁温言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,“乔芷溪什么时候有孩子了?”
她怔愣片刻,声音也轻了下去:“你不知道么,你母亲说的,说沈家永远对不起惊澜姐。惊澜姐也说,那个孩子没了,是你不喜欢。”
祁温言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,温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,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。
几分钟后,他发动车子,车内气压很低,她顿了顿,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,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。
.
乔芷溪看见顾泽元的时候,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,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,看见她时,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,大老远朝她挥手:“惊澜姐。”
“最近状态怎么样?”
“还算凑合。”
“好好考,考完我过来接你,带你出去玩两天。”
“好啊。”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,就让她先回去了,“我回去看几遍公式,珍惜时间。”
乔芷溪点点头,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,等出了学校,第一眼就看见了祁温言的车子。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,车窗摇了下来,他看着她,说:“谈谈。”
她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。微微侧目,就看见了祁温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。
“我没有为难温湉。”乔芷溪说。
祁温言扯了扯嘴角: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她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孩子,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乔芷溪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,怔了怔,平静的说:“一年前。”
“我妈,你姑姑,他们都知道?”
乔芷溪沉默。
祁温言冷笑了两声:“可以啊乔芷溪,他们谁都知道,只有我这个当事人,什么都不知道。这种事情,你他妈瞒着我?乔芷溪,你怎么敢?”
她跟他对视着,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,她更加平静了,道:“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,跟你说过的,大概是你自己忘了。也有可能,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,跟个疯子一样,你没有听清。”
祁温言抿着唇,声音也沙哑了几分:“所以你就流了?”